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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医书友会第期
天天一期，随同中医人生长
I导读：中诊诊疗眼病何如样，临床碰到主诉为视物朦胧、目力不好等的患者，你能料到甚么丹方呢？（编纂/魏甲奇）
益气聪颖汤方证
做家/余国俊
脾虚气陷，阴火上冲，目幽暗，耳失聪者，健脾益气，升阳散火，益气聪颖汤主之。
益气聪颖汤方：黄芪30g党参15g升麻6g葛根30g蔓荆子10g白芍12g黄柏6g炙甘草6g
一、方证浅识
中气不够，清阳不升，风热上扰，或阴火上冲，而致头痛昏倒；或内障初起，视物不清；或耳鸣、耳聋、齿痛等症，用益气聪颖汤，疗效牢固。本方源于补中益气汤，以黄芪、党参健脾益气，合升麻、葛根、蔓荆子升清散火；白芍敛阴柔肝；黄柏坚阴泻火。
方中有2味针对目疾之药：一是蔓荆子，《神农本草经》谓其“明目”，《名医别录》谓其治“目泪出”，《珍珠囊》谓其“除幽暗”。二是黄柏，《名医别录》谓其治“目热赤痛”，《日华子本草》谓其“清肝明目”。临床考证，益气聪颖汤治目疾效堪夸，而治耳鸣灵验有不效。
二、用方缘由
年治某男，37岁，高度远视。其眼镜左边鼻托毁坏零落，未实时调换镜架，致右边鼻梁秉承力太重，半月后发觉右眼眶酸胀。遂调换镜架，热敷数日，眼眶酸胀感稍减。但今后不敢永劫间读写，一旦读写超出半小时，右眼眶酸胀惨重感便显然加剧。西医眼科反省无反常，亦乏诊疗法子。余按常例补益肝肾，用《银海精微》驻景丸改汤，服10余剂乏效；续用杞菊地黄丸、明目地黄丸、悠闲丸等月余，亦无涓滴转折。
适逢出门参与学术会议，乃向夹江名医伍志航老师请示，伍老师微微一笑曰：“此《证治原则》益气聪颖汤证也，有何难哉！”我乃如梦初醒——眼眶属脾，受外力挤压而伤及气血，气血运转不畅，而致酸胀惨重，原与肝肾无涉。返回后欲用益气聪颖汤，但患者苦于久服汤药，求服丸药。因思益气聪颖汤补脾升清，泻敛阴火，与李东垣制方大法原系一脉相承，便予服补中益气丸。服完一盒(10粒)，右眼眶酸胀感稍减；患者喜，连服10盒，痊可如初。
三、治验举隅
1.高年耳聋
女患，89岁，右耳早聋，左耳永久耳鸣，听力渐减。10天前左耳又险些全聋。西医诊为暮年神经性耳聋，倡导佩带助听器。刻诊患者面憔神倦，目呆言讷，但思想苏醒，纳食寻常；大便时干时稀，虚坐努责，夜尿多；舌淡红，苔薄黄稍腻，脉弦细弱。用益气聪颖汤，以泡参易党参，加紫苏梗12g、香附15g、陈皮10g、白蒺藜30g。服12剂后，左耳听力显著好转。
3个月后因事拂逆，愁闷、烦躁、失眠半月，左耳听力骤减，险些全聋。服上方6剂失效。比来心思恍忽，谈话混乱，时而兴高采烈，咳吐稠黏痰涎；苔白微黄厚腻，脉弦细滑。改用健脾疏肝化痰法，予六正人汤合香苏饮，重加葛根60g，石菖蒲、炙远志、制胆南星各20g，郁金、白芥子各15g。服3剂，患者渐趋肃静；续服2剂，左耳听力显著好转。于今已六年，患者高龄95岁，左耳曾复聋5次，均照服二诊方5-6剂就可复聪。
按：此例高年耳聋者，系今世名老中医之遗孀。其耳聋之时，家人急告名老中医之弟子。其弟子闻讯急来，诊毕叹曰：“高年精脱，无力回天!"不意竟尔复聪，闻者无不诧异。又此不料复聪之效，固要紧归功于二诊方。然初诊为中气下陷、清阳不升、阴火上冲之益气聪颖汤方证，投方12剂，左耳听力显著好转。这样便否认了“高年精脱”之诊断，且为二诊指了解方位。
2."网脱”前兆
男患，48岁，双眼酸胀，视物朦胧；一入暗处，频现闪烁，下昼加剧。眼科诊断为“网脱”前兆，玻璃体污浊。迭经诊疗失效，延宕半年。刻诊患者须发早白，脸庞枯槁，眠食均差，忧心如捣；舌淡苔薄白，脉缓弱。用本方6剂，双眼酸胀、视物朦胧稍改革，暗处闪烁次数裁减。续服6剂，黄芪增至40g，病情不变，眠食渐安。此后每续服6剂，黄芪递加10g，共服药42剂，双眼统统不适之感消散，面色较红润。
3.睑废
女患，63岁。双眼难睁，展开即闭。西医眼科诊断眼睑动脉痉挛。服西药、点眼药不效。改服中药，更医多人，延宕2年余，症状依然。检视曾用之药，举凡清肝、滋肾、温阳、补气、祛瘀、逐痰……八仙过海，各显术数，终乏一效。
服凉药则纳差便稀，服热药则口干舌燥、血压抬高。其人面色少华，舌质淡，胖大有裂纹，脉弱。予益气聪颖汤，黄芪用40g，服12剂，睁眼功夫稍拉长。黄芪增至60g，党参增至30g，又服24剂，睁眼闭眼根基自若，唯发觉不如未病前之自但是然也。嘱服补中益气丸合悠闲丸加强疗效。
4.视物变形
男患，75岁，视物变形3天，眼科诊为中央肠浆液性视网膜头绪膜炎。因常在我处诊疗心脑疾病，特来垂询可单用中药否。故用本方，黄芪重用60g，党参重用30g。服6剂，视物变形减弱；续服至18剂，视物变形消散。
四、用方重视
1.本方证之证候特性及疗效评价
本方证之证候特性为目幽暗或耳失聪。方名“益气聪颖汤”，聪颖者，耳聪目明也。验之临床，本方治耳鸣，灵验有不效。若重加石菖蒲30~60g、炙远志20~30g,或可提升疗效。若依然效差，可再加骨碎补、怀牛膝各30g，白芷10g一试。
2.正视蔓荆子
蔓荆子主入肝经，既能分散风热，又能平肝息风。伍志航老师昔日为我指示迷津时曾奉告我，蔓荆子色青入目，坊镳眼球，故能上达于目。《名医别录》谓蔓荆子治脑鸣。余曾在当用方中加用之，确灵验验。
文中说：“益气聪颖汤治目疾效堪夸，而治耳鸣灵验有不效。”此表述太粗略，要增加。增加甚么呢？增加干祖望巨匠干系耳鸣的远瞩。干老说，耳鸣要严峻分辨主观性耳鸣和客观性耳鸣。
客观性耳鸣又叫非妄闻耳鸣，是客观存在有声响，在耳内或耳领域宣传，用最简洁的疗养器材也能听到。我在拜读干老著作以前，底子不了解有客观性耳鸣。干老说，金元四众人的刘河间早就了解，他说：“耳鸣有声，非妄闻也。”干老当机立断地断言道：“倘若把这类耳鸣，选择目前全数中医文件上的诊疗办法来对待，绝对没有疗效。是以要提升疗效，非把这两者识别得泾渭显然弗成?”这段原文，引自何绍奇主编的《当代中医内科学》一书。
曾有一位50多岁的男性寻找治耳鸣，他自动奉告我，耳鸣时他能发觉到心也在跳动。读了干老的书后，才了解这是血管性耳鸣，属于颈动脉或椎动脉系统的血管病变。干老引刘河间的话说：“随其脉气微甚，而做诸声也。”这类耳鸣，用益气聪颖汤确定失效。如许，咱们就把客观耳鸣消除出益气聪颖汤方证以外了。这是其一。
其二，主观性耳鸣，即妄闻的耳鸣，干老说，又叫内涵性耳鸣，或非发抖性耳鸣，耳内或耳领域底子没有声响宣传。目前又叫神经性耳鸣，这类耳鸣也许辨证论治。那末，主观性耳鸣的根基病机是甚么呢?咱们了解，肾开窍于耳，心寄窍于耳。其根基病秘要末是肾虚，要末是血瘀，也许肾虚血亦瘀。干老增加说，除了心肾以外，肝胆之络附耳；肺穴笼葱在耳中；脾肾一虚，五官皆病。
看看，一个耳鸣，牵涉到五脏。限于经历，我常常碰到的是脾虚气陷，阴火上冲的耳鸣。用健脾益气、升阳散火的益气聪颖汤，偶然成效。文中有一高年耳聋病例。其余证型，如肝胆火升、心脉瘀阻、肾精亏虚等，都碰到过，辨证选方用药，豪爽向不错，但成果差，失效者多。
其三，亏得我在年受偕行点拨学用益气聪颖汤，效验多多。借使在目前，也便是在读了《圆活动的古中医学》以后，我生怕不会用这个方，为甚么呢?《圆活动的古中医学》中的“汤头改错”，全数否认了益气聪颖汤。
让我读一下原文：“此方原解治耳聋目障。人身下部之气宜升，上部之气宜降。耳聋目障者，上部之气降落，出气逆塞也。乃用蔓荆子、升麻、葛根、黄芪一派升药，使上逆之气益加降落，不敢信其能成效也。如耳聋目障，由于清阳不升，乃下焦阳气虚少，升不上来。圆活动的法则，高低起落，互为其根。下焦清阳虚少，升不上来，是以上焦浊阴填实，降不下去。今既下焦清阳虚少，法当温润肝肾，以增下焦阳气，有阳则升，当然之事。乃不事温润肝肾，以增下焦阳气，反用一派升散之药，使下焦微阳拔根而去，此李东垣偏升之误也。”
众人看看，在彭子益看来，益气聪颖汤有升无降，不合乎圆活动的观念。
问：益气聪颖汤中不只有黄芪、党参、升麻、葛根、蔓荆子激昂，也有黄柏、白芍降落，何如是有升无降呢?
答：黄柏坚阴泻火，白芍敛阴，是沉降的。彭子益在评释小建中汤时，也说白芍是降胆经相火的。再有，益气聪颖汤是王肯堂的，不是李东垣的；不过制方模范是李东垣的，便是补脾升陷泻阴火，代表方是升阳益胃汤。《汤头歌诀》说："升阳益胃参术芪，黄连半夏草陈皮，苓泻防风羌独活，柴胡白芍枣姜随。”16味药，有升有降，我也喜爱用，曾颁发过一则医案，便是用升阳益胃汤治愈一例中央肠浆液性视网膜头绪膜炎。
不过这个方，彭子益也是全数否认的。他说："升阳不能益胃，只可损胃，唯降阳乃能益胃。胃为阳腑，胃阳降落，则能纳谷；胃阳被升，即不纳谷，故曰：升阳损胃也。”
我特别尊崇彭子益的《圆活动的古中医学》，一部当头棒喝的力做，读后真如醒翻灌顶！咱们研读这部奇书的时辰，既要深入了解，也要自力考虑，更要付诸练习，便是拿降临床上去检修，才气有所进步。孟子曰：“尽信书，不如无书。”便是这个事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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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摘自《我在美国讲中医》，华夏中医药出书社出书。做家/余国俊。编纂/魏甲奇。校订/张术强，张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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